十一
一个月后……
爱德华和鲁茜坐在屋里,紧张而激动地等待着法院遗产交接手续最后办妥的消息。
“砰砰砰。”有节奏的敲门声。
爱德华和鲁茜同时从沙发上跳起来。
“别激动,亲爱的。”爱德华在鲁茜额上吻了一下,让她坐好,然后抑制住狂跳不止的心,向门走去。
门开了,首先进入他眼帘的是两张传票。四个警薄雾浓云愁永昼察排在门口,为首的一个敬了个礼,用礼貌而冷漠的声音说明来意:
“请原谅,尊敬的女士、先生。我们只是秉公办事,请随我们走吧。”
法院的旁听席坐满了人,其他人站着,过道被挤得水泄不通。记者们忙不迭地拍照,镁光灯一闪一闪。
整个城市的人都被这桩空前绝后的奇案吸引住了,没办法身临其境的人都在家里打开电视看审讯的现场直播。
原告的律师与被告的律师唇枪舌战,各不相让,听众席里不时传来掌声和嘘嘘声。
爱德华站在被告席上,面不改色,他确信原告是拿不到任何证据的。唯一知道内情的狗已经死了,身体早被烧成了灰。
相比这下,爱因斯坦一方在对方律师咄咄逼人的攻势下,倒显得有些力不从心,处于劣势当中。
在最紧要的关头,爱因斯坦站起来,大声宣布他还有一个最有力的证据。
爱因斯坦大声地说:“女士们,先生们。为了使大家不致觉得唐突,请让我向大家介绍杰里先生是如何变成狗的原因。这牵涉到生物学上的一个重大发现,也是我正在研究的课题:人脑的思维,其实是一种脑电波与粒子流的运动。当人遇到紧急情况时,这些粒子流就会集中起来,变成粒子束,以强脑电波的形式从人脑中发射出去。如果此时有另一个大脑脑电波的振动频率和被发射的脑电波相同,新的大脑就会接受外来的思维粒子流。如果这些粒子流耗散不太多的话,那么,那些粒子流又会重新转化为一个个分散的粒子,在新的大脑中运行。也就是说原来那位遇到突然事故死亡的人其实并没有死,而是在另一个大脑里继续存活下来。如果当时没有另一个大脑接收它们的话,它们就像尘土一样飞扬到空气中,不复存在。当爱德华把杰里从楼顶推下去时,意外事故使杰里的思维粒子集中成粒子束,以强脑电波的形式射出。恰好不远处有一只狗的脑电波频率和杰里的相同,因此杰里的思维就转移到狗的脑中,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狗,而他的躯体却死亡了……”
“哈哈哈,”爱德华爆发出一阵大笑,“纯粹是无稽之谈。那么,爱因斯坦先生,我请问一句,那只叫杰里的狗现在正在哪里?”
切中要害,人群一阵骚动。
“是的,狗死了,但是杰里的思维粒子流并没有耗散掉,”爱因斯坦说着从口袋中取出一个小小的仪器,“这是我多年研究的成果,叫脑电波束接收仪。那天由于你的穷追不舍,杰里险些遭了你的毒手。我只好用工具箱里的铁榔头猛击他的脑门,在那一刹那间,杰里的思维粒子又被驱赶出来,我用脑电波束接收仪接取了它们……” “谁能证明呢?”爱德华再一次尖刻地嘲讽道。
爱因斯坦莞尔一笑,轻声叫道:“露茜!”
一只毛色雪白的小狗跳上了证人席,爱因斯坦将脑电波束接收仪对准露茜,露茜趴下不动,似乎在闭目养神。突然,它猛地惊醒,跳到法庭书记员席位上,咬住书记员的衣襟,把她拉开。然后,露茜后爪着地,挺直身子,在众目睽睽之下,用前爪在电脑键盘上赫然打出以下的文字:
“我是杰里……” |